宿舍里除了几张铺以外没有能坐的地方，乱哄哄的男生们洗了澡的上了床，没洗的也想步徐天瑞的后尘，去席上揪一角坐着。

姚屿抖了抖受伤的右手，巴巴地说：“你问他。”

白天献祭了一千两百米的力，晚上睡意来袭时挡都挡不住，熄灯号一响，407有两个人熬不住，两一闭两一蹬就过去了。

徐天瑞补了好几年的牙突然就疼了。

又附把沾了的清洁布排在里面那张，对姚屿说：“你睡这儿。”

徐天瑞没好意思问他你这是征求？

徐天瑞第二次刚要坐，某人从洗漱间里来，朝他站的位置盯了一，徐某立刻意有所地扭过了，顺一征询：“我坐了啊。”

易羿抬对上徐天瑞疑问的目光，神漠然，走廊惨淡的灯光加深了他角的阴影，这个看就显得很不讲理。

“等等。”

也不知哪一筋突然搭错，他放任念翻涌起来，凑过去说：“你也睡这吧。”

当然是睡我边上啊，姚姓同学瞥了瞥第三次要坐的徐天瑞：“那张。”

说完他又回对门取了两个人的行李。

徐天瑞快以为他要说“打劫”了，易羿才不轻不重地说了句：“晚上睡这。”

正要往上坐，就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地问：“你也睡地上？”

徐天瑞一回，见姚屿从书包里条崭新的巾，正要往席上放。

“你们睡你们睡，我洗澡去了。”徐天瑞终于明白这屋里只有他的床才是他风雨不动的归宿，诵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，撩了换洗衣服往肩上一甩逃了洗漱间。

姚屿眨了眨，把巾收了回去：“坐吧。”

这个你是谁，懂得都懂，不懂没救。

易羿挑了眉：“我睡哪？”

徐天瑞：“……”

他睡前再好了。

基地边上就是山，夏末的天已经没有了蝉鸣，但窗外依然有许多城市里听不到的声音，姚屿耳尖贴在地上，想起了刚搬家时姚家住在一上行公路的，每天晚上睡觉前，听着那些仿佛永远不会歇来的车

也不知哪一突然失灵，姚屿竟被他这句话砸了。

这，怎么有种被嫌弃的觉？

姚屿一看徐天瑞的表就知他脑里可能起了海啸。

易羿把两张搭在一起的席分开，脚尖外那张：“你坐这儿。”

易羿：“我回去睡。”

到底是一个班的同学，徐天瑞很快力行表达了他对两位新同志的迎，藏在床的席被他弯腰拖来，往地一摊。

门时徐天瑞一愣：“你们怎么来了？”

徐天瑞：“……”您知什么是顺征询吗。

“我睡床啊，”他狐疑地瞅着那只手，不敢动，跟姚屿两个人一左一右僵在席两边，“这不是还早，先坐一坐？”

这动作刹在了半空。

好像地上特别香似的。

照理应该说什么圆圆场，再安一徐某人受伤的小心脏，哪知他话说不受控制：“你睡哪？”

明明中午还不这样？

比嘴诚实，也比脑诚实，徐天瑞叹息着把自己倒放了回去，直起了。

还有这该死的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正常对话了？

很快整间屋静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