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边上的小河在阳光波光粼粼，林知夏嚷着要游泳，顾云深就挽起陪着她在浅区扑腾，严厉地阻止她往深游去。"知夏，不许过去！那边深！"他的声音虽然稚，却带着超年龄的责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知夏似乎愣了一，背景音迅速安静来，像是她走到了僻静。“刚吃完饭，准备回酒店。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接通的瞬间，他听到背景音里隐约的喧闹和人声，心又沉去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认知比任何尖锐的话语都要残酷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云深比林知夏大两岁，从小就扮演着大哥哥的角。童年的夏日午后，蝉声阵阵，梧桐叶正绿。林知夏指着的梧桐树说要掏鸟窝，顾云深就搬来小板凳给她垫脚，然后紧张地在面张开双臂，生怕她掉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坐顾云深的车里，她什么话都没说。车窗外的霓虹光晕模糊开来，让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。

贺少钦放手机，深深呼了一气。原来，无论过了多少年，有些人在她心里的位置从未改变过。而他，永远只是一个替代品，一个在她寂寞时可以取的临时港湾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少钦小剧场

        贺少钦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那条朋友圈像一枚投深潭的石，轻易就击碎了他努力维持的平静面。他几乎能想象电话那，林知夏看着顾云深时，中那种他从未真正拥有过的、全然的放松与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贺少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哪？”他的声音绷得很紧，失去了往常的从容，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师问罪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林知夏玩过家家。她总是医生，顾云深就必须当病人。小小的林知夏会认真地从路边摘来各种"草药"，在小石臼里磨成绿汪汪的汁，然后端到顾云深面前："病人，喝药！"顾云深每次都皱着眉，但还是会乖乖地假装喝那些奇怪的"药汁"，然后合地说："谢谢林医生，我好多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理智的弦骤然崩断。他不再思考得与否，手指已经划开了通讯录，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少钦：林知夏，你这个坏女人！这么吃回草吗？！吃完我，就要吃顾云深啦？！是我不好吃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那些日里，林知夏的笑声总是格外清脆，像银铃一样在小院里回。她穿着碎花裙，扎着两个小辫，总是跟在顾云深后装小大人的样叫着"顾云深，顾云深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发定位给我。我现在过去。”他的话几乎是命令式的，带着不容拒绝的焦躁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云深的父母和林知夏的父母早在未婚时就是挚友。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，会在周末一起骑自行车去郊外野餐，会在深夜讨论城市里有趣的变化和新的机会。结婚生后，两家人住得很近，几乎每个周末都要聚在一起。大人们在客厅里聊天喝茶，孩们就在院里疯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去停车场的路上，晚风一，林知夏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，心里有些乱。贺少钦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发给我。”他重复，然后近乎狼狈地先挂断了电话，仿佛慢一秒就会太多无法控制的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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