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伯停了来，温和地看着龙柊。

        龙柊微微一笑，抿了一茶：“大人是说我们这里女扮男装的那戏吧？不错，大人对我们这边的东西了解得很深。我们并不崇尚那种短暂又愚蠢的，那只不过是少年时期的懵懂，无需搭上自己的一辈。在未来的岁月里，人会遇见很多人，会将那份慢慢冲淡。但家族的利益，却是永恒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耳边忽然响起嗡嗡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亚伯目光微转：“可你们仍给了他们一个好的结局，让他们变成了两只嬉戏花间的蝴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柊声音淡然：“蝴蝶算什么好东西？活不过一个月的东西，一个月……比起人长久的几十年，它们算得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亚伯微微一笑，目光却落到她的折扇上，那上面绣着一半未完的蝴蝶：“可是，龙小，为什么你总绣蝴蝶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耳边再次响起嗡嗡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龙柊轻轻挥动折扇，风声带起一丝阴凉：“蝴蝶嘛，跟苍蝇没什么区别，都是吃腐的东西。或许绣它，只是为了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神顺着嗡声落到桌上的两只苍蝇，它们正交缠在一起。龙柊慢慢将折扇移过去，缓缓罩，扇面微微晃动，她伸指尖，一摁住，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它们的交合。

        龙柊看着扇上的污秽，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：“找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河边的码上，清晨的阳光把面照得闪闪发光，船只慢慢靠岸，桨桨碰撞的声音与工人装卸货的喧闹交织在一起，闹而杂乱。亚当和阿玉沿着木板铺成的码缓步而行，脚传来木板轻轻的吱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玉抬看他：“您不是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亚当轻笑一声看着地面：“都当上大家长了，还不能偶尔任一？那白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玉张了张嘴：“希望你的任，只停留在这种程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亚当转看她，嘴角带着几分好奇：“哦？你平常都这么严肃吗，小？我很好奇，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玉刚要开，亚当又说：“别在意，我可不想再听一轮你对我治理的控诉，这还是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再评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玉轻轻笑了笑，神飘向远的河面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只有河拍打码的声音和远船舱里传来的吆喝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阿玉低声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亚当微微一笑，“应该的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自恋地补充，“你应该谢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玉愣了一，轻声问：“你们平时聊天都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亚当耸肩，带着几分无所谓的笑意：“当然，我们都很轻松、随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玉的脸微微凝固，轻声回应：“确实……你们的生活都很轻松随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亚当从怀里掏一块绣着两只蝴蝶的手帕，递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绡金绫罗。”阿玉放在阳光看了看，皱起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介意，我从一个贵族上扯来的，够你养一百个孩了。”亚当冲她眨了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阿玉低着，薄薄的白纱在风中轻轻摆动，半透明的布料映她轮廓的柔和线条。

        亚当的目光在她轻纱覆盖的轮廓上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阿玉察觉到他的注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亚当笑着挪开目光，“反正我说一句赞，您也只会觉得我借着您在称赞我的妻。”